说起出国工作,不少人想到的是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然而,常州大学的黄陵在委内瑞拉的玻利瓦尔大学孔子学院工作三年可谓是“有惊有险”:他曾经误闯警匪交战前线,也要面对一缺人手、二缺经费的窘境;既要应对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在硬件奇缺的情况下进行线上教学,也要想尽办法在线下教学恢复时,保证当地学生不落下一节中文课程。黄陵坦言,这三年让他深刻理解到有个强大的祖国意味着什么。
各种困难组团来袭
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大学孔子学院成立于2016 年9 月,是中国常州大学和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大学合作成立的委内瑞拉第一所,也是目前唯一一所孔子学院,办学地点位于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大学首都校区。
由于2019 年开始美国对委内瑞拉实行全面制裁,学校无法将孔子学院运行经费拨付到孔院。与此同时,首都加拉加斯基础建设已经十多年没有维护,大量技术人员移民,80%以上国民营养不良,严重的恶性通货膨胀,飙升的恶性案件数量,医院里缺医少药,水电气经常不告而停,网络时有时无,孔子学院很难招聘人员到岗工作。
2019 年12 月18 日,黄陵作为常州大学委派的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大学孔子学院中方院长,抵达了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
黄陵刚接手工作时就面临着孔院人员紧张没有经费的困难局面,但这只是开始。还没有和外方院长熟悉起来,2020 年2 月初委内瑞拉方面更换了外方院长。2020年3 月委内瑞拉发现第一例新冠感染者后,全国所有教育机构全部转为线上教学,而这时的孔院春季学期才开学两周,委内瑞拉现有的电力和网络怎么上网课?2020年8 月底孔子学院志愿者已全部撤回,只剩下黄陵和一位中文教师,这时候离当年秋季开学还有一周。2021 年年底委内瑞拉政府要求全国教育机构恢复线下教学,而孔子学院已经没有中方教师在岗。
不巧的是,当时,黄陵的父母身体状况也不是太好,儿子又面临初中会考。工作上,离秋季开学还有一周,全部志愿者全部撤离。工作和生活上的难题可谓是一道一道地出现在黄陵面前。
不让当地学生落下一节中文课程
黄陵在全世界疯狂寻找合适的中文教师,终于通过远程教学及时安排好了新学期的开学。课表上课程全部准时开始后,他还安排同步录像,课后上传所有课件并答疑,保证学员能够不落下任何一节中文课程。
委内瑞拉政府要求恢复线下教学后,黄陵立即和学校联系,开展中文教师的招聘和外派工作。2022 年8 月,在疫情三年之后,委内瑞拉玻利瓦尔大学孔子学院终于迎来了第一批中文教师,顺利开启了线下教学。
黄陵安排了中文课程,并联合中资企业举办文化体验活动和教学比赛。2022 年上半年,在工作之余,他为外方大学教职员工开设高级口语课程和八段锦体验课,让孔子学院步入正轨。
2022 年6 月底,父亲两次病危,黄陵紧急回国。由于学校暂时无人接替工作,他至今还兼任委内瑞拉孔子学院的中方院长,远程管理学院的日常事务。
在黄陵任期内,孔子学院中方工作人员每年坚持开设20 门次左右的中文课程,每年的注册学员保持在1500 人左右,生源覆盖委内瑞拉绝大多数省份,成为拉美地区极少数几家招生未受疫情影响的孔子学院之一。5 名学员组织了“汉语plus”,开始做短视频推广中文;有学员进入了2021 年“汉语桥”全球大学生中文比赛前30,获得长短期留学中国奖学金的学员每年保持在20 人左右。
“老师您还回来吗?”
目前在委内瑞拉,学习中文最好的地方就是孔子学院,需要寻找会中文的本地员工要找学院院长,上门要求合作举办中文教学的政府机构和教育机构应接不暇。学院内部曾做过留学中国的目标大学统计,三分之一以上的学员选了常州大学;走在路上,有陌生人冲你喊着“你好”;回来后,不断有学员问,“老师,您还回来吗?”“老师,您家里的WiFi 修好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在外工作,黄陵才深刻理解到有个强大的祖国意味着什么。正是驻委大使馆、中资企业,常州大学,在委内瑞拉的留守者和开拓者们的努力和支持,使得孔子学院熬过一关又一关。
在外工作,只能顾大家顾不上小家了。黄陵曾与儿子促膝长谈:在委内瑞拉孔子学院做院长,意味着自己是学院的主心骨,不管什么困难都需要克服克服,不仅要照顾好老师,也要保障好教学秩序,完全没有撤退可言。在外工作这几年,黄陵在国内的家人和他互相“哄骗”,报喜不报忧。回家后他才发现父母老得那么快,孩子长得那么快,妻子也才知道他胃疼和牙疼了一年。甚至连他误闯警匪交战前线的事情也是回国后才说到的。
黄陵过去的3 年工作并没有特别的地方,他只是常州大学众多教育工作者中的一位,做了很多平平凡凡教育工作者都会做的工作,响应了国家的召唤,参加了国际中文教育工作。他自始至终坚守了一名中国教师的职业操守和本分,无愧于心。(包海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