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巷副刊

心中有丘壑 眉目作山河

常州大学校报571期发布时间:2023-03-06浏览次数:157

想起清晨,教学楼门口扫落叶的保洁阿姨,落叶在她的扫帚之下慢慢聚拢。风一吹,又悄悄跑,风一吹,树上的叶又窸窸窣窣地落,她耐心地往来着。有一刻,她停了下来,站定了,就那么仰着头,静静看着树,也看着飘落着的叶,她是在等风停吗?那一刻,她是平静而安适的,而我在她伫立的身影里,仿佛看见了一个诗人。风不是故意的,叶不是故意的,恰巧遇见了,一起调皮捣蛋。而保洁阿姨的耐心,完成了一场充满诗意的宽容。

马克·吐温说:“紫罗兰把它的香气留在那踩扁了它的脚踝上……”宽容,是一种温柔的力量,充满了慈悲与大度。你可以打扰我,踩踏我,带走我的香气,却偷不走也夺不走我的自适与美丽。所以,在看完了总时长几十个小时的线上课程后,我决定不抱怨,也不苦恼了。宽容,是种修为。我们应该允许有天真的理想主义或愚蠢的形式主义存在,如果太过计较,不是变得太较真,就是变得更愚蠢。不如,就这样吧,安安静静的,省得闹心。

心中有丘壑,眉目作山河。

想起金庸先生的“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我与同学私自篡改成:“他强由他强,我是摆烂王。”虽说是摆烂,可心里跟明镜似的,所谓“摆烂”,不过是对当下生活的一种停歇。暂时的“摆烂”过后,生活仍在继续。清风,明月,山岗,大江,天地开阔,风清气爽。宽容,其实最终是自己的一种境界,对外的宽容,对内的温柔。

冬天不是慢慢来的,是一不小心跌进冰窟,哈气成雾。冬天想冻住一切,唯独北风任性又决绝。冷冷的日子,太阳不是旷工,就是早早下班。只有我们,没有任性的权利。

小区门口的那棵树,有的叶是绿的,有的变红了,有的红黄夹杂,有的彻底是黄的了,还有的已经落了,或者正在落。地上,是扫也扫不尽的落叶。风一吹,冬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路旁的那棵柿子树,柿子是在哪个早晨或者午后被摘掉的呢?原本挂满柿子的枝头差不多空空荡荡了,只有在最高处还挂着几个,大概是长得太高了,够不着才被遗漏了。孤零零在高处,它们也会有被遗忘的惆怅吧。

学校对面便是村上的一片田野,总能看见有喜鹊和一种灰色的不知名的雀在田垄间飞起又落下,落下又飞起,它们的个头都挺大,胖乎乎圆滚滚的,它们在田野里的自由与安适,总是让我向往又羡慕。

邻人们早早晚晚的,有人在田里挖山芋,山芋藤被堆放在田埂边,或者更远的马路边。另外的土地上,一垄垄齐整的生菜,青菜、萝卜、小白菜、蓬蒿菜,还有荠菜,都是油绿水嫩。气温适宜的江南,即使深秋,也还是很适合蔬菜生长。土地,总是给农人以收获的喜悦和期待收获的希望。那喜悦和希望都是无比踏实,无比真实的。人不辜负土地,土地也一定不辜负人。冬天,是有很多细节的,在枝头,在风里,在田野上,也在我们的心里。冬天,适合相聚?怀念?还是相忆?

围炉温酒,是白乐天的率性、浪漫。喝不了酒的我们,一锅素汤,几只虾饺,热气腾腾,甚是朴素,也不乏美好。生活,似乎一直都这样,没有结束,也没有开始。始终连贯,甚至觉察不出意义,或者不同。也许,没有意义,恰恰是幸福。冬日萧瑟,人间困顿,至少,我们没有纷扰与太多烦恼。愿我们各守己心,喜乐平安。

(学通社 龚芯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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